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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中国人民银行官网发布《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22》。该报告说明，为进一步发挥压力测试在风险监测和评估方面的及其重要的作用，2022年，中国人民银行对全国4008家银行机构开展压力测试，充分评估银行体系在多种“重度但可能”不利冲击下的稳健性状况。

  参试银行。参试银行共4008家，包括6家大型国有商业银行、12家股份制商业银行、128家城市商业银行、1592家农村商业银行、546家农村信用社、23家农村合作银行、1639家村镇银行、19家民营银行、42家外资法人银行和1家直销银行。

  测试方法。测试包括偿付能力宏观情景压力测试、偿付能力敏感性压力测试、流动性风险压力测试和传染性风险压力测试。

  偿付能力宏观情景压力测试仅对19家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D-SIBs）开展，包含信用风险和市场风险，结合压力情景考察宏观经济不利冲击对其2022年末、2023年末、2024年末资本充足水平的影响，人民银行根据19家银行的数据，构建宏观经济与银行信贷资产质量的传导模型，测算压力情景下贷款减值损失、净利息收入损益、债券估值损益和外汇敞口损益等，进而评估对资本充足水平的影响。

  偿付能力敏感性压力测试考察整体及重点领域风险状况恶化对全部参试银行资本充足水平的瞬时不利影响。

  流动性风险压力测试考察政策因素、宏观经济因素、突发因素等多种流动性风险压力因素对全部参试银行各到期期限的现金流缺口的影响。

  传染性风险压力测试仅对资产规模在3000亿元以上的60家银行开展，考察银行之间以及银行与非银行金融机构之间的风险传染效应。

  压力情景。偿付能力宏观情景压力测试设置轻度、中度和重度三个压力情景，宏观情景指标包含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速（见图表1）、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涨幅、短期及长期市场利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同比增速和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等。

  偿付能力敏感性压力测试以整体信贷资产和重点领域的不良贷款率、不良资产率、损失率、收益率曲线变动等作为压力指标（见图表2）。

  流动性风险压力测试设置轻度和重度压力情景，对不同到期期限的表内资产负债及或有融资义务设置不一样的流入率或流失率，计算不同期限下的净现金流缺口。

  传染性风险压力测试设置三个压力情景，考察参试银行发生信用违约并撤回同业融出资金时可能对其他参试银行造成的风险溢出效应（见图表3）。

  基本假设。偿付能力压力测试假设银行的资产负债结构保持不变、拨备覆盖率满足100%、所得税的税率25%，当纯利润是正且分红后各级资本充足率仍满足监督管理要求时按30%分红，测试期间不考虑宏观政策支持、不良贷款处置以及外源资本补充。

  流动性压力测试假设银行持续经营，即银行不会损害与其重要客户的关系、不会产生重大的业务中断。

  传染性风险压力测试假设某参试银行对其同业交易对手违约并撤回同业融出资金。若其他参试银行在此过程中因同业资金损失而未能通过压力测试，则该银行继续违约并撤回资金，直至没有银行继续违约，本轮传染过程结束。其余参试银行分别重复上述过程。

  通过标准。对于偿付能力宏观情景压力测试，若参试银行受冲击后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资本充足率任何一项低于监督管理要求（包含2.5%的储备资本要求和D-SIBs附加资本要求a），则未通过压力测试。

  对于偿付能力敏感性压力测试，若参试银行受冲击后的资本充足率低于监督管理要求，则未通过压力测试。

  对于流动性风险压力测试，当压力情景下参试银行出现现金流缺口（现金流出超过现金流入）时，银行应采取一定的措施，将合格优质流动性资产变现或质押给央行获得流动性，以弥补缺口，若全部可动用的合格优质流动性资产均已耗尽仍没有办法弥补缺口，则未通过压力测试。

  对于传染性风险压力测试，若参试银行受冲击后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低于5%，则未通过压力测试。

  截至2021年末，4008家参试银行各项贷款余额共计168.71万亿元，整体不良贷款率为1.82%，整体资本充足率为15.03%。其中，19家D-SIBs、3989家非D-SIBs各项贷款余额分别为120.22万亿元、48.49万亿元，整体不良贷款率分别为1.36%、2.98%，整体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6.05%、12.78%。

  宏观情景压力测试。19家D-SIBs整体抗冲击能力较强。宏观情景压力测试结果为，19家D-SIBs整体资本充足水平较高，运行稳健。截至2021年末，19家D-SIBs整体资本充足率为16.05%。轻度压力情景下，2024年末资本充足率为14.78%；中度压力情景下，2024年末资本充足率为13.96%；重度压力情景下，2024年末资本充足率为13.12%，表明19家D-SIBs整体对宏观经济冲击具有较强的抵御能力（见图表4）。

  19家D-SIBs风险抵御能力有所差异。在轻度、中度、重度压力情景下，2024年末分别有4家、6家、9家银行未通过测试。若不考虑2.5%的储备资本和D-SIBs附加资本要求，在轻度、中度、重度压力情景下，2024年末未通过测试的银行家数将分别降至1家、3家、5家（见图表5）。

  信用风险是影响19家D-SIBs资本充足水平的重要的因素。在轻度、中度、重度压力情景下，参试银行贷款质量将恶化，不良贷款率大幅度上升。2021年末参试银行整体不良贷款率为1.36%，若不考虑不良贷款处置，在轻度压力情景下，2022年、2023年、2024年末不良贷款率分别为3.53%、4.26%、5.36%；在中度压力情景下，未来三年年末不良贷款率分别为3.83%、4.84%、6.73%；在重度压力情景下，未来三年年末不良贷款率分别为4.16%、5.35%、7.95%（见图表6）。

  银行需增加贷款损失准备计提，资本充足水平将受到较大影响，在轻度、中度、重度压力情景下，未来三年内累计降低资本充足率分别为3.95、5.38、6.68个百分点。

  市场风险对19家D-SIBs资本充足水平影响有限。重度压力情景下，受短期市场利率下行影响，未来三年内存款利率累计下降17个基点，其他付息负债和生息资产利率累计下降56个基点，参试银行净息差收窄导致整体资本充足率累计下降0.21个百分点；受利率变动和信用利差扩大的综合影响，参试银行持有的以公允市价计量的债券估值下降，使得整体资本充足率累计下降0.16个百分点。汇率变化对参试银行整体资本充足率影响较小（见图表7）。

  充足的拨备水平和稳定的盈利能力可有效缓解资本下降压力。2021年末，19家D-SIBs整体拨备覆盖率为233%，远高于监督管理要求；整体资产利润率为0.88%，高于银行业中等水准。在重度压力情景下，未来三年资本充足率降幅中的1.22个百分点表现为超额拨备的消耗，损失前利润可累计提升资本充足率7.57个百分点。

  敏感性压力测试。19家D-SIBs对信贷资产质量恶化具有较强的风险抵御能力，其余银行整体可承受该测试下两项冲击。对于19家D-SIBs，在整体信贷资产风险压力测试中，各冲击情景下整体资本充足率最低为11.91%，有较强的信贷风险抵御能力。对于3989家非D-SIBs，若不良贷款率分别上升100%、200%、400%，则整体资本充足率分别降至11.22%、9.51%、6.00%，分别有1293、1942、2571家未通过压力测试，其资产占全部参试的非D-SIBs资产的21.77%、44.37%、64.90%；若50%、100%的关注类贷款转移至不良，则整体不良贷款率分别升至4.98%、6.97%，资本充足率分别降至11.67%、10.28%，分别有1081、1549家未通过，对应资产占比19.25%、34.62%（见图表8、图表9、图表10）。

  3989家非D-SIBs现有拨备和资本水平可支撑其整体不良贷款率上升3.96个百分点至6.94%，仍可达到拨备覆盖率100%、资本充足率10.5%。

  中小微企业及个人经营性贷款、客户集中度、同业交易对手、房地产融资等领域风险需要我们来关注。在中小微企业及个人经营性不良贷款率上升600%的冲击下，全部参试银行整体资本充足率降至10.42%，下降4.61个百分点。若最大5家非同业集团客户、同业交易对手违约（损失率60%），整体资本充足率分别降至12.08%、12.36%，分别下降2.95、2.67个百分点。若房地产开发不良贷款率、购房及其他不良贷款率分别上升15、9个百分点，房地产非标准化、标准化资产不良资产率分别上升15、9个百分点，整体资本充足率下降至13.03%，下降2个百分点（见图表11）。

  债券违约风险、地方政府融资平台风险对参试银行影响较小。若账面价值最大的10只债券发生违约，全部参试银行资本充足率降至14.76%，下降0.27个百分点。若对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融出资金的不良资产率上升15个百分点，整体资本充足率下降至14.67%，下降0.36个百分点。

  参试银行流动性承压能力整体较强。流动性风险压力测试考察未来7天、30天和90天三个时间窗口下，压力因素对银行资产负债现金流缺口的影响。测试结果为，参试银行流动性整体充裕，4008家参试银行中，轻度压力情景通过率为96.73%，较2021年上升0.22个百分点；重度压力情景通过率为93.09%，较2021年上升0.34个百分点。其中，19家D-SIBs在轻度压力情景下全部通过测试，在重度压力情景下有4家未通过测试。

  同业依赖高的银行流动性承压能力比较差。测试对同业资金设置了高于一般性存款的流失率，从测试结果看，未通过测试的银行对同业资金依赖较高，流动性压力较大，其资产负债结构、流动性风险管控等方面需重点关注。

  绝大多数银行具备面对单家银行违约的抵御能力，银行业中的非银行金融机构违约并未明显地增强银行间的风险传染性。在仅考虑参试银行之间发生信用违约时，将产生一轮冲击，60家参试银行有4家银行未能通过压力测试。若银行业中的非银行金融机构首先发生违约，致使参试银行同业投资受损，再考虑参试银行之间发生信用违约，不会增加传染轮数，且未通过测试的银行不发生明显的变化，较不考虑银行业中的非银行金融机构投资受损的情况，未明显地增强银行间的传染强度。

  证券业、保险业金融机构违约某些特定的程度上增强了银行间风险传染性。若证券业、保险业金融机构首先发生违约，致使参试银行同业投资受损，再考虑参试银行之间发生信用违约，共有7家参试银行未能通过测试（见图表12），较不考虑证券业、保险业金融机构违约的情况，仅增加了3家银行，且未增加传染轮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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